卷宗对话普利兹克奖新晋得主Grafton Architects
2020
普利兹克奖得主
The Prize
Goes to…
从昨天开始,对普利兹克奖的竞猜热度就开始升温。建筑师微信群聊中有一些人已经猜中了 Grafton。一小时前,2020年普利兹克奖官宣,爱尔兰建筑事务所 Grafton Architects 两位创始人—— Yvonne Farrell 与 Shelley McNamara 成为这座建筑界最高荣誉奖的获奖者,她们也是爱尔兰的首次获奖者。
早前与建筑师周渐佳和建筑评论学者莫万莉讨论日本建筑时曾聊到,今天的日本建筑似乎不再具有“新陈代谢”时期般壮硕,却产生许多“病娇”。而 Grafton 则具备了“当代建筑中少有的力量感”,莫万莉说。不少新闻报道提到,她们是继妹岛和世、Zaha Hadid 之后拿奖的女建筑师;更有人提到,这是一个“正确”的选择;许多标题也写着“颁发给了女建筑师”。对此,建筑师李丹锋说,Grafton 具有“超越性别的力量感,无需强调女建筑师的性别,这种力量感是人人都能感知到的”。
卷宗 Wallpaper*对话2020普奖得主 Grafton Architects
“她们眼中的建筑到底是什么?”
W*:建筑是什么?
G:建筑是一门极其复杂的学科,但因为它影响着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,如果我们能花时间深入思考所有的可能性;我们还能做些什么;我们还能通过什么方式利用更多有限的资源……这样才更有意义。
2012年 Grafton Architects 参展 Venice Biennale 2012 “Common Ground”
W*:你们的愿景是什么?
G:我们对于将建筑定义为一个体系结构的"物体"不太感兴趣,我们对“场域”更感兴趣。建筑是受客户委托做一个项目。而我们想要找到一种方法来描述建筑师能将建筑如礼物一般,给人以“品质”之外的可能性。例如,以一种“公共福利”的方式。
2012年 Grafton Architects 参展 Venice Biennale 2012 “Common Ground”
W*:你希望人们从建筑中获到什么?
G:建筑的本质是乐观的。自2008年以来,世界上一半以上的人口生活在城市地区的建筑环境中。在这个脆弱星球的地壳上,在大多数人的想象中,未来的建筑世界应该是最为美好的。我们愿意去设想,建筑能进一步激发对空间本身和共享价值的讨论。
W*:建筑最大的挑战是什么?
G:主要的挑战是,建筑以一种类似自然物的形式,存在于许多地方。一个建筑展允许了"定格"的可能性;"切割"一块建筑模型时,你或许可以找到它的本质。当你看到遗传学DNA模型时,你会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;在那里,科学家们让每个人、特别是非专业人士,都能瞬间明白极其复杂的信息。这就是我们希望实现的目标。
Grafton Architects 策展了 Venice Biennale 2018 “Freespace”
W*:什么影响了你们的实践?
G: 我们在秘鲁利马的UTEC大学项目中,我们创建了一个垂直校园。各个实验室之间有着自由开放空间,让来自太平洋的微风形成了冷却的环流路线。在这个启发下,我们问自己:如果气候能以这样的形式,将外部与内部的定义模糊了,这是否也能映射到对于建筑的定义?通过调研和设计,我们发现自然四处存在类似这样的模糊空间——树荫、远景、中间连接。
当我们为米兰的博科尼大学设计项目时,大学需要1000间办公室、容纳1000人的大礼堂、和若干会议室。我们将1000间办公室组成一个庭院矩阵,布置在高层,将礼堂和会议室布置在地面上。而这两个空间之间的空间,则成为了真正的所在(presence),成为新事物可能发生的场所。
Grafton Architects 策展了Venice Biennale 2018 “Freespace”
奠基之作:
Universita Luigi Bocconi
🗓2008年
这座让 Grafton 爱尔兰二人组在建筑界声名大躁的,可以称之为“传奇”的教育空间,位于意大利米兰。她们在 80m×160m 的场地上,创造出被认为是“大型市场”或“交易大厅”般的场所,成为城市与校园间的过滤器。
选址在城市北部 Viale Bligny 大动脉上,这里交通繁重,人流如织,融入在古典的网状城市脉络之中,这里被建筑师认为是打造城市“窗口”的绝好机会,烘托 Universita Luigi Bocconi 在城市生活中的重要文化贡献。因此,令人印象深刻的公共空间占据建筑的正面。沿着城市的路网脉络,像手指般,将参与者延伸到建筑物中。建筑的材料性也体现了这一延伸的概念,像是铺设给爱用石材的意大利人的城市地板,从街道的石材延伸至主体建筑中。
为了让教育建筑的个性再次凸显,她们引入了光束,将建筑与天空相连,从顶部的实验室到地面层,建筑整体像一个巨大的帐篷,可以将光线过滤到各个层次。经典的 Grafton 剖面处理法则在这一刻明晰了起来,地下的空间被视作是喷发的景观,为上层的使用者提供支持,这里是坚固、密集而被完美刻画的。她们在试图在“城市地景”与“建筑本身的景致”间建立联系性,这座像颗巨石的建筑成为街区的锚点。
夯实力作:
University Campus UTEC Lima
🗓2015年
秘鲁的首都利马的独特地理条件——与太平洋的关系——用悬崖定义了城市与海洋的边界,这是二人构思的起点。她们把这个项目成为“新悬崖”,来表达 UTEC 这所大学在这片土地上的新形象。
项目的北部边界是繁忙的道路,这里被设置成为该项目的主要立面,也是新校园的标志。“我们在悬崖的底部放置了礼堂、会议室、影剧院这些特殊的公共空间,鼓励与公众的文化互动。”她们将建筑结构和建筑空间协同,形成一个新的整体性的景观。流线是以串起学院的精神、校园的集体生活、学生与老师间的互动为策略,不同的职能人群在建筑中交织相融,不断地创造新的机会与可能性。
南侧面向安静的城市脉络,不同于北侧面向城市的“悬崖”,南侧则是广袤的田野,一系列花园。这也是 Grafton 在剖面设计上的一系列策略,所有的想法我们可以通过剖面图清晰地解读。
从她们擅长的教育功能解读,从同一张剖面上,垂直分层的策略,甚至将地面与天空连接起来。较大的体积放置在离地面最近的位置,教学空间堆叠在中部,行政管理和办公区域则被置于较高的位置。屋顶层,最安静辽阔的阶层,安置了嵌入半室外空间长廊的图书馆,可以在这里欣赏城市与海景,利马的城市记忆将刻画在使用者的脑海里。核心的位置层层叠叠的体块,是实验室以及教室,这些体现教育精神的空间,没有被隐藏起来,而是曝露在建筑核心的位置,也正是这所大学的精神核心。
胜利杰作:
London School of Economics
🗓2016年(深化中)
Grafton Architects、Herzog & de Meuron、David Chipperfield 的竞标方案
在这个英国重要学府,位于伦敦中心腹地的伦敦政经学院 LSE 新大楼的竞赛中,Grafton 双人组击败了包括 Herzog & de Meuron、David Chipperfield 在内的一众建筑师,她们继续极具力量地输出着对教育建筑的热情。
位于 Lincoln’s Inn Fields 的西南角边缘,对面是极其著名的Sir John Soane博物馆,南部是面对的是复杂城市脉络。介于 the world of Theater-land、the Lawyers’ world、the informality of Camden 三个区域之间,她们看到了整合这三个空间的可能性与潜力,寻找如何在这个重要的公关空间边缘进行干预的解决之道。
Grafton 在剖面上的个性表达:可进入性与契合学院精神的政治口号化的概念表达,是她们胜出的原因。这里将是整个LSE校园的新门户,马歇尔册山与社会企业家学院将设立在此,因此这里应该代表着多元与开放,包容人类的热爱。一如以往的理想主义建筑表达,她们希望可以释放校园的力量,到这个广场之上,再辐射到城市中。
最后,插播一则小广告:
敬请留意,夏日来临时,我们将为所有建筑师、建筑学者、建筑从业者和爱好者带来一个前所未有的巡回建筑书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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